盧摯《元曲作品選》題解|注釋|鑒賞
盧摯《【商調(diào)】梧葉兒·【雙調(diào)】沉醉東風·【雙調(diào)】沉醉東風·【雙調(diào)】沉醉東風·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·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·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·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·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·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·【雙調(diào)】殿前歡·【雙調(diào)】殿前歡·【雙調(diào)】落梅風》題解|注釋|鑒賞
盧摯
盧摯（1242？—1315？），元代散曲作家。字處道，一字莘老，號疏齋，又號嵩翁。大都涿州（今河北涿縣）人。曾為世祖侍從，在宮廷供職近三十年。官至翰林承旨。平生足跡遍及西北、兩湖、浙江諸行省。與著名戲曲家馬致遠、雜劇女藝人珠簾秀有唱和。文與姚燧齊名，詩與劉因并肩，散曲成就最高。今存小令120首左右，在元代前期散曲作家中，數(shù)量僅次于馬致遠。其中多懷古之作，田園題材亦不少。盧摯的詩文典雅蘊藉，但散曲風格卻清新爽朗，“如仙女尋春，自然笑傲”，“天然麗語”，表現(xiàn)元代前期北散曲作家的特征，代表了當時達官貴人散曲創(chuàng)作的成就，對北散曲的發(fā)展有較大的影響。著有《疏齋集》、《疏齋后集》，今皆佚。
【商調(diào)】梧葉兒
席間戲作
低聲語，嬌唱歌，韻遠更情多①。筵席上，疑怪他，怎生呵，眼挫里頻頻地覷我②。
【題解】
“梧葉兒”，屬商調(diào)宮曲調(diào)。正格句式為三、三、五、三、三、三、七，共七句。此曲調(diào)亦可人“仙呂”宮。又名“知秋令”、“碧梧秋”。原作共四首，此為第二首。
描寫席間男女相互傳情情狀。低語嬌唱，眉眼傳情，生動傳神，妙趣橫生，其表現(xiàn)手法簡練精到。
【注釋】
①韻遠——音韻悠遠。
②眼挫里——眼角，眼梢。覷（qù），偷偷地看。
【雙調(diào)】沉醉東風
秋景
掛絕壁枯松倒倚①，落殘霞孤鶩齊飛②。四圍不盡山，一望無窮水。散西風滿天秋意。夜靜云帆月影低，載我在瀟湘畫里③。
【題解】
大德三年（1299），作者由集賢學士出任湖南道肅政廉訪使，由大都到湖南，泛洞庭，下瀟湘，時值秋天，寫下了自己的舟行感受。這首小令寫作者黃昏入夜時行舟所見。山巒重疊之中懸崖峭壁上枯松倒掛，無窮水面上落霞與孤鶩齊飛，這兩句雖是化用李白和王勃的詩句，卻能做到不露痕跡，恰到好處。后面寫夜景，月亮初升，萬籟無聲，西風輕拂，秋意蕭索。寫景奇絕而又嫵媚，不僅作者有置身畫中之感，也把讀者帶進“瀟湘畫里”去了。
【注釋】
①“掛絕壁”句——化用李白《蜀道難》詩：“連峰去天不盈尺，枯松倒掛倚絕壁。”形容松樹的奇姿與山的險峻。
②“落殘霞”句——套用王勃《滕王閣序》句：“落霞與孤鶩齊飛，秋水共長天一色。”描寫黃昏秋江的秀麗景色。鶩（wù），野鴨子。
③“載我”句——據(jù)沈括《夢溪筆談》載，宋代著名畫家宋迪善畫山水，曾畫過八幅瀟湘山水圖，世稱“瀟湘八景”。此處喻指瀟湘風景美如圖畫。
【雙調(diào)】沉醉東風
閑居
恰離了綠水青山那答①，早來到竹籬茅舍人家。野花路畔開，村酒槽頭榨②。直吃的欠欠答答③，醉了山童不勸咱④，白發(fā)上黃花亂插。
【題解】
本支曲子抒寫閑居田園之樂。在作者筆下，農(nóng)家生活充滿詩意、情趣，主人公白發(fā)簪花、似醉非醉的形象刻劃也諧趣盎然。所寫題材雖一般，但表現(xiàn)手法較為別致。語言通俗，生動逼真。
【注釋】
①恰——剛才。那答，那兒，那邊。
②“村酒”句——農(nóng)家釀酒，將米發(fā)酵后放在木槽中壓榨。
③欠欠答答——欠，“慊”字的誤寫，此處念（qiè），滿足之意；欠欠答答，形容盡情暢飲、似醉非醉的神態(tài)。
④山童——此指僮仆。
【雙調(diào)】沉醉東風
閑居
雨過分畦種瓜①，旱時引水澆麻。共幾個田舍翁②，說幾句莊家話。瓦盆邊濁酒生涯③，醉里乾坤大④，任他高柳清風睡煞⑤。
【題解】
本支曲子表現(xiàn)了作者恬退樂隱的思想。閑居中的農(nóng)家生活情趣盎然：分畦種瓜，引水澆麻，共敘農(nóng)話，醉里乾坤，酒邊生活……曲文灑脫曠達，語言通俗條暢。
【注釋】
①畦——塊狀的田地。
②田舍翁——即農(nóng)夫。
③濁酒生涯——指飲酒以度日。
④醉里乾坤大——言醉意之中，覺天高地闊，無拘無束。
⑤睡煞——睡熟。煞，甚、極等意。
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
沙三伴哥來嗏①，兩腿青泥，只為撈蝦。太公莊上②，楊柳陰中，磕破西瓜。小二哥昔涎剌塔③，碌軸上淹著個琵琶④。看蕎麥開花，綠豆生芽。無是無非，快活煞莊家。
【題解】
本支曲子描寫夏日農(nóng)家生活。曲中不寫迷人的自然景色，而是把描寫的鏡頭對準淳樸的勞動場景。兩腿青泥的農(nóng)民，柳陰下的西瓜，蕎麥開花，綠豆生芽……栩栩如生，真切自然，充滿了濃郁的鄉(xiāng)土氣息，作者對田園生活是多么的向往。
【注釋】
①沙三伴哥——與下文的“小二哥”均為對農(nóng)村青年的昵稱。
②太公莊——泛稱一般農(nóng)村。
③昔涎——即吸涎，形容流著口水的樣子。剌塔，即邋遢、骯臟、不整潔。
④“碌軸”句——碌軸，即碌碡，脫粒、碾壓土地用的石制圓滾形農(nóng)具。淹，即“掩”，靠著，帶著。全句意謂，小二哥斜靠在碌軸上像個琵琶。
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
錢塘懷古（杭州）
問錢塘佳麗誰邊①，且莫說詩家，白傅坡仙②。勝會華筵，江潮鼓吹，天竺云煙③。那柳外青樓畫船④，在西湖蘇小門前⑤。歌舞留連，棲越吞吳⑥，付與忘言。
【題解】
盧摯有十七首以懷古為題的曲子，都不同程度地借詠古事以傷今。杭州是南宋的首都，蒙元就是從這里滅掉了宋朝。但今日所見到的就是人們留連歌舞、尋歡作樂的情景。春秋越王勾踐在這里與國人十年生聚、奮發(fā)雪恥的故事也早已被人們忘懷了。
“棲越吞吳，付與忘言”，作者的感慨是深沉與無奈的。
【注釋】
①“問錢塘”句——意謂曾作為帝都的杭州，其帝都的氣象哪里去了？
②白傅——唐詩人白居易曾為太子少傅，故人稱“白傅”。坡仙指宋蘇軾。蘇軾號“東坡居士”，人尊稱其為“坡仙”。白居易與蘇軾都曾任杭州刺史。
③天竺——山峰名，在杭州靈隱山飛來峰之南，分上中下三天竺。
④青樓畫船——泛指歌伎聚集之所。
⑤蘇小——蘇小小，南齊時錢塘名妓。
⑥“棲越”二句——意謂春秋越王勾踐臥薪嘗膽滅吳復仇之事，今日之游人早已忘懷了。
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
金陵懷古（建康）
記當年六代豪夸①，甚江令歸來②，玉樹無花③。商女歌聲④，臺城暢望，淮水煙沙。問江左風流故家⑤，但夕陽衰草寒鴉。隱映殘霞，寥落歸帆，嗚咽鳴笳⑥。
【題解】
金陵是六朝古都，多少王朝曾在這里上演過盛衰興亡的悲喜劇。正因為如此，詩人們才寫出了數(shù)量頗豐的憑吊寄慨、懷古嘆今的詩篇。盧摯的這首懷古小令，借詠金陵的衰敗，抒發(fā)了對故國淪亡的哀思。結尾點出胡笳，更明確顯示出蒙元占據(jù)江南這一特定的時代特點。
【注釋】
①六代——即六朝，指三國時的孫吳、東晉、南朝的宋、齊、梁、陳。這六個朝代都以金陵為首都。豪夸，夸耀豪放。
②甚——就是。江令，指南朝陳文學家江總，字總持。江氏官梁、陳、隋三朝，陳時官至尚書令，時稱“江令”。日與陳后主游宴享樂，昏亂誤國。
③玉樹無花——用陳后主叔寶《玉樹后庭》典；《玉樹后庭花》，后人稱其為“亡國之音”。此句比喻過去的豪放宮花，今已衰敗。
④“商女”三句——商女，賣唱的歌女；商女歌聲，化用唐杜牧《泊秦淮》詩：“煙籠寒水月籠沙，夜泊秦淮近酒家。商女不知亡國恨，隔江猶唱《后庭花》。”臺城，古城名，為東晉和南朝的臺省（中央政府）所在地，故稱，故址在南京玄武湖畔。淮水，此處指秦淮河，為長江支流，流經(jīng)南京西入長江。唐韋莊《臺城》詩：“江雨霏霏江草齊，六朝如夢鳥空啼。無情最是臺城柳，依舊煙籠十里堤。”
⑤“問江左”二句——江左，古代習慣以東為左；江左即長江以東，此指江蘇一帶。風流故家，指豪門貴族。六朝時，王、謝兩家最為有權有勢，故后以王謝并稱代指豪門貴族。唐劉禹錫《烏衣巷》詩：“舊時王謝堂前燕，飛入尋常百姓家。”二句意謂，昔日之豪門貴宅，現(xiàn)在早已是閑花野草堆積，寒鴉棲息之地了。
⑥笳——即胡笳，一種古代北方民族的管樂器。
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
長沙懷古
朝瀛洲暮艤湖濱①，向衡麓尋詩②，湘水尋春。澤國紉蘭③，汀洲搴若④，誰與招魂⑤？空目斷蒼梧暮云⑥，黯黃陵寶瑟凝塵⑦。世態(tài)紛紛，千古長沙⑧，幾度詞臣！
【題解】
作者到湖南作官，這多少帶有點不得志的意味，而湖南又是屈原、賈誼等杰出的文學詞臣被貶逐的地方，因而作者在這首小令中，引屈賈為同調(diào)，在同情屈賈不幸遭遇的同時，也暗傷自己政治上的失意。“千古長沙，幾度詞臣！”借古人酒杯，澆自己塊壘，令人悲痛悼惜不已。
【注釋】
①“朝瀛洲”句——瀛洲，傳說中海上三仙山之一。《唐書·褚亮傳》載，唐太宗設文學館，招聘賢才；賢才被聘上，稱“登瀛洲”。此處瀛洲借指元的集賢院。作者大德授集賢學士，持憲湖南。艤（yì）船攏岸。全句謂，早晨剛剛進了集賢院，晚上就坐船來到湖南湖濱。
②衡麓——指長沙湘江西岸的岳麓山。
③澤園——水鄉(xiāng)，此指湖南。紉蘭，編織蘭草。屈原《離騷》：“扈江離與辟芷兮，紉秋蘭以為佩。”
④汀洲——水中小塊陸地。搴（qiān），拔取。若，杜若，香草名。屈原《九歌·湘夫人》：“搴汀洲兮杜若，將以遺兮遠者。”以上二句指屈原。
⑤誰與招魂——有誰替（屈原）招魂？《招魂》是《楚辭》中篇目，后人多認為此篇是屈原生前為自己寫的招魂詞。
⑥蒼梧——山名，在今湖南寧遠縣，又名九嶷山。相傳虞舜南巡死于此地，他的兩個妃子娥皇、女英也投江自盡，成為湘江女神。
⑦黃陵——黃陵廟，供奉虞舜二妃的廟宇，舊址在湖南湘陰縣。寶瑟，指二妃使用過的瑟。凝塵，積滿塵土。
⑧“千古”二句——意謂自古以來的長沙，有多少文人學士被流放到此地。詞臣，指屈原、賈誼等的文學才士。
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
寒食新野道中
柳濛煙梨雪參差①，犬吠柴荊②，燕語茅茨③。老瓦盆邊，田家翁媼④，鬢發(fā)如絲。桑柘外秋千女兒⑤，髻雙鴉斜插花枝⑥。轉(zhuǎn)眄移時⑦，應嘆行人，馬上哦詩。
【題解】
本支曲子描寫作者在寒食節(jié)之時，于新野道中所看到的田園風光。田園是幽美迷人的。綠柳輕煙，梨花如雪，柴門犬吠，燕語呢喃，翁媼兒女，瓦盆秋千……作者目不轉(zhuǎn)瞬，情不自禁地吟詩贊頌。寒食，節(jié)名，在清明節(jié)前兩日。新野，縣名，在今河南省，此支曲子可能作于作者任河南路總管之時。曲子情景鮮明，景象喜人，表現(xiàn)作者對農(nóng)村生活的向往和對勞動人民的深切感情。
【注釋】
①“柳濛”句——形容初春之時，細柳為輕煙彌漫，梨花潔白如雪。參差（cēncī），不齊的樣子。
②柴荊——柴門。
③茅茨（cī）——茅草覆蓋的屋頂。此指屋檐。
④翁媼（ǎo）——老頭老太太。
⑤柘（zhè）——常綠灌木，葉可喂蠶。
⑥髻雙鴉——指頭發(fā)分梳成雙髻。
⑦轉(zhuǎn)眄（miǎn）——轉(zhuǎn)睛。眄，斜視。移時，過了一段時間。
【雙調(diào)】蟾宮曲
商女
水籠煙明月籠沙①，淅瀝秋風，哽咽鳴笳②。悶倚篷窗③，動江天兩岸蘆花④，飛鶩鳥青山落霞⑤，宿鴛鴦錦浪淘沙⑥。一曲琵琶⑦，淚濕青衫，恨滿天涯。
【題解】
紅巾翠袖的商女，出現(xiàn)在古代文人的筆下，往往是失意與不幸的代名詞，也是失意文人引為知己、寄托自身情志的對象。盧摯這首小令，根據(jù)白居易著名的《琵琶行》及杜牧的《泊秦淮》詩意，通過寒江秋夜、胡笳悲鳴、蘆花搖蕩、落霞孤鶩的景物襯托，描寫出漂泊天涯的商女的孤獨處境，表達了作者對商女，以及與商女有相似命運的失意文人的無限同情。
【注釋】
①“水籠煙”——套用杜牧《泊秦淮》“煙籠寒水月籠沙，夜泊秦淮近酒家”句意。
②哽咽——形容胡笳聲如抽泣。
③篷窗——船篷上的窗。
④“動江天”句——化用白居易《琵琶行》“楓葉荻花秋瑟瑟”句，言兩岸的蘆花在江天中搖曳。
⑤“飛鶩鳥”句——套用王勃《滕王閣序》“落霞與孤鶩齊飛，秋水共長天一色”句意。言鶩鳥在青山落霞中飛翔。
⑥“宿鴛鴦”句——言浪花飛濺的沙地上棲息著一對鴛鴦。
⑦“一曲”三句——轉(zhuǎn)述《琵琶行》中的句意。《琵琶行》中有“同是天涯淪落人，相逢何必曾相識”、“座中泣下誰最多，江州司馬青衫濕”等句。
【雙調(diào)】殿前歡
壽陽人①，玉溪先占一枝春。紅塵驛使傳芳信②，深雪前村。冰梢上月一痕③，云初褪④，瘦影向紗窗上印⑤。香來夢里，寂寞黃昏。
【題解】
這是一首詠梅之作。作者巧妙地融會和借用前人詠梅的名句及梅花的典故，在刻劃梅花占春先放、傳遞芳信的性格特點的同時，也描繪出梅花疏秀、冷艷、幽香、芳潔等優(yōu)美形象。通篇不著一個“梅”字，但沒有一句不是在詠贊梅花，在詠物作品中，不愧是上乘之作。
【注釋】
①壽陽人——指南朝宋武帝女壽陽公主。相傳有梅花落在她額上，揮之不去，人稱梅花妝。
②紅塵驛使——指在塵土滾滾的大路上騎馬傳送公文的使者。芳信，梅花開放的信息。
③冰梢——掛著雪的樹枝。月一痕，指一彎新月。
④褪——脫離開，散去。
⑤瘦影——指枯瘦的梅枝影子。
【雙調(diào)】殿前歡
酒杯濃，一葫蘆春色醉山翁①，一葫蘆酒壓花梢重。隨我奚童②，葫蘆干，興不窮③。誰人共？一帶青山送。乘風列子④，列子乘風。
【題解】
本支曲子描寫一山翁，他好酒成癖，豪興無比，醉態(tài)可掬，終日碌碌無為，醉意之中，飄然欲仙。老翁的形象實際上就是作者以為自比的形象；在這形象身上，作者曲折地表達了他厭倦功名、不滿現(xiàn)實的思想感情。全曲句調(diào)回環(huán)反復，風格流暢爽朗。
【注釋】
①山翁——指晉山簡，字季倫，此人嗜酒成癖，鎮(zhèn)守襄陽時，每日必酩酊大醉。此處作者借以自比。
②奚童——小僮仆。奚，古代奴隸的一種。
③興不窮——興未盡，也即未盡興。
④“乘風”二句——意謂醉意中歸去，飄飄然如同列子乘風。列子，即列御寇，戰(zhàn)國鄭人，道家前輩。《莊子·逍遙游》稱其能“御風而行”。
【雙調(diào)】落梅風
別朱簾秀
才歡悅，早間別①，痛煞煞好難割舍②。畫船兒載將春去也③，空留下半江明月④。
【題解】
朱簾秀，即珠簾秀，元代著名雜劇女藝人，很有才情，會寫散曲，與胡祗遹、關漢卿、盧摯、王惲等人都有詞曲往來。這是一首寫送別的小曲。作者的女友朱簾秀即將乘船離去，作者到江邊送行，在曲中表現(xiàn)出二人深深惜別的情意。“痛煞煞”一句，寫二人的情感之深，離別之痛，有很強的感染力。“畫船兒載將春去也，空留下半江明月”兩句形象生動，寫景優(yōu)美，將作者悵然若失的悲哀心情真切地表達出來。
【注釋】
①間別——分別。
②痛煞煞——非常悲痛的樣子。煞煞，表示程度極深。
③畫船——有彩繪雕飾的船。載將春去也，把春天也裝載走了。
④空——只，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