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愛雪的初衷難改》李雅先散文賞析

雪花拂面不覺寒，心境開闊風兒暖。

去年，我在守候中終于盼來了當年的第一場雪。下雪的早晨，我急忙推開窗，小小一陣風，雪花飄進來，雪花吻在臉上，輕輕的、濕濕的、美美的……倘若用心去感悟和慢慢回味，在寧靜中似乎可以聞到雪花傳送的一縷縷清香，這種清香還裹著梅花的清香，使我的書房暗香浮動，滿屋芬芳。就是這場雪，送走了當時連續困擾幾天的陰雨，使我壓抑很久的心空一下子豁然開朗、純凈明亮起來。

瞧，兩個小朋友在雪天里玩耍，用凍得發紅的小手捕捉雪花，她們順著雪花飄動的方向，追捕雪花……兩個小朋友像雪花一樣輕快飛舞，像雪花一樣美麗可愛。看到她們幸福的童年，不禁想起了我小時候傾慕雪的好笑故事。聽哥哥講，在我七歲剛上小學時，正是秋葉飄落的時節，我特別盼望下雪，盼望早點見到雪花。每天放學回家，顧不上做作業，就站在屋前的大槐樹下眺望銀灰色的天空發呆。奶奶見此情景，就把哥哥拉到一邊問：“石頭，你發現沒有，你弟弟鐵兒總是傻傻地呆在樹下，好像有點毛病？”“對，有毛病，毛病還大呢！”哥哥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回答了奶奶的問話。奶奶著急了，帶著嚴肅的口氣再次問哥哥：“什么毛病，什么大毛病？快告訴我！”哥哥不敢再騙奶奶了，笑著對奶奶說：“他在守候下雪唄，想在雪地里堆雪人，想在雪地里和小朋友們打雪仗……”哥哥的一語道破，解開了奶奶心中之謎。

小時候喜歡雪，長大了也喜歡雪。但不同的是：小時候喜歡雪，只是看到雪的表面美，比較片面一點;長大了喜歡雪，卻是看到雪的本質美，比較全面一點。十九歲那年，是雪的魅力，使我毅然選擇了到北方當兵。當我帶著美好的憧憬踏上北去的列車走進綠色軍營的時候，馬上被練兵場側面那一排排小白楊吸引住了。盡管它們身上已披上一層薄薄的霜，但它們不畏嚴寒，像哨兵一樣堅守陣地，迎著寒風挺立在那里。我用贊賞的目光凝視著面前的小白楊，激動的內心默默重溫著當兵時的誓言：“牢記軍人的神圣職責，到冰天雪地里磨練意志、增長才干，千錘百煉不怕難……”記得，在我當兵第二年的冬天，一個月連續七天下大雪，雪花漫天飛舞，軍營變成了銀色的世界：銀色的練兵場，銀色的打靶場，銀色的白楊林……盡管如此，我們部隊的練兵場、打靶場以及早晨出操的大廣場等地方，仍然是我們軍人練兵的一片熱土。我和戰友們冬練三九，雷打不動！練隊列、練投彈、練射擊、練越野……衣服被汗濡濕了，腳底打出了血泡。雖然有點累和疼，但是，我和戰友們在雪天里磨練了意志，增強了個人實力，展現出了軍人陽光、堅強、自信、威武的高大形象。回想在部隊的那些歲月，有太多太多的感慨和難忘：嘹亮的軍號聲、銀色的打靶場、飄著雪花的練兵場……都留下了我青春的身影，留下了我與雪相伴的一串串腳印，留下了我守衛祖國邊防的一幕幕情景。

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。我離開了火熱的軍營，回到了可愛的家鄉。轉業回到地方后，我還是喜歡雪。我想，部隊的優良傳統和作風不能丟，冬雪的無私品德和風采不能忘。每逢家鄉下雪的季節，我總是抽出一些時間，到荷塘邊、到小橋旁，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里，聚精會神地望著從高空悄然飄落下來的雪花，心中暗暗地喜、傻傻地樂。總愛用文字及時寫下當時詩一般意境的短文和詩，以便日后時光飛逝舊景重現時喚起對一見如故的雪的傾慕之情。我曾多次寫過贊美雪品質的小詩。去年的冬天，暖和的氣溫使飄雪的日子姍姍來遲。我在盼望下雪時寫了一首小詩，其中一段是這樣寫的：

老屋的荷塘邊

我在耐心地期待

美麗純潔的你

一片一片

舞出婀娜多姿的風采

……

每年深秋過后，我對市郊總是心向往之，其魅力有兩點。第一點是練長跑，強體質。寒冷的雪天，是練長跑最好的時機。提到長跑，對我來說已是“強項”。記得，有一次參加市里組織的環城長跑，我奪得了第二名。當走上獎臺領獎的時候，我馬上想到了雪，想到了獎品珍貴的含金量中蘊含著雪濃濃的情誼。可以這樣斷定：如果沒有多年雪為我練長跑時沉淀于汗水中的實力，就沒有我長跑中一展風采的強健身影，就沒有我賽場上一舉成名的動人場面！第二點是觀雪景，怡性情。每次雪天到郊區，我總是站在最高處遠眺：先看田野里漫天飛舞的雪花，飄飄悠悠，像白色蝴蝶飛向它喜愛的村莊;再看麥田里積淀厚厚的白雪，像一床柔軟的棉被覆蓋著地里的麥苗;最后看的一道景色是桃林，觀賞在紛紛揚揚雪中矗立的桃林。這片桃林原來是滿眼綠色，好像一夜間換了新裝。“忽如一夜春風來，千樹萬樹梨花開。”如同詩中的畫面，郊區的桃林披上了一簇簇、一叢叢“梨花”，潔白如玉，嫵媚萬千……郊區的雪景，使我賞心悅目，流連忘返。這些年，美麗純潔的冬雪，確實給我留下了許多難忘和感動，使我陶醉在其中。

一葉知秋。每當秋葉飄香的時候，我總是不由自主地站在窗前，像小時候那樣眺望遠方的天空，并喃喃自語道：“又快見到紛飛的雪花了……”

是的，喜歡雪的初衷難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