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嫁得瞿塘賈,朝朝誤妾期。早知潮有信,嫁與弄潮兒。”全詩意思,原文翻譯,賞析
【詩句】嫁得瞿塘賈,朝朝誤妾期。早知潮有信,嫁與弄潮兒。
【出處】唐·李益《江南曲》。
【意思翻譯】嫁給往來于瞿塘峽的商人, 每天盼著丈夫回來,他總是逾期不歸。 早知道潮水漲落定時,還不如嫁給弄潮 的小伙子。瞿塘:瞿塘峽,長江三峽之 一。賈(gǔ):商人。朝朝(zhāo):天天。 妾(qiè):古時女子的謙稱。期:約定的 時日。潮有信:指潮水漲落有定期。弄 潮兒:隨潮戲水的青少年。
【賞析】這是一首閨 怨詩。詩人通過白描手法傳達商人妻子的心聲。閨婦嫁給瞿塘峽的商 人,但商賈好利長期在外,每每錯過預定的歸期,因此引起少婦的怨 情。要早知丈夫這樣重利輕別,這樣不講信義,悔不當初嫁給弄潮之 人,因潮的起落有定時,弄潮兒也不會無信。小詩寫得精巧別致,語言 爽朗明快,聯想自然。因是以泛舟商人婦口吻敘寫,所以想到潮信和弄 潮兒?!霸缰惫っ?,透露出少婦只是在極度苦悶中自傷身世,悔不該 當初而已,并非真想改嫁。
注: 潮有信,潮有一定之期,稱為“信潮”。弄潮兒,指習水性, 迎潮而入,在激浪里隨潮進退,具有勇敢冒險精神的年輕 人。
【用法例釋】用以形容女人對屢屢 失期不歸的丈夫或戀人的抱怨之情。 [例]“唐詩云‘嫁得錢塘賈,朝朝誤妾 期。早知潮有信,嫁與弄潮兒’,看這戶 人家的氣勢,不像官宦之家,而又十分 富有,必然是一商戶,丈夫外出做買賣 去了,而又長期不歸。年輕的妻子,定 然要懷念他。這個女子望湖沉思,臣斷 定她在思念久別的丈夫?!?楊子忱等 《紀曉嵐全傳》)
【全詩】
《江南曲》
.[唐].李益.
嫁得瞿塘賈,朝朝誤妾期。
早知潮有信,嫁與弄潮兒。
【注釋】
①本篇選自李益《李君虞詩集》。江南曲,是漢樂府舊題,屬相和歌。②瞿塘,峽名,為長江三峽之首,在四川奉節縣東,十分險要。賈(gu古),商人。③信,守信。潮水漲落有時,似乎有信。
【題解】
這是一首閨怨詩。詩人通過白描手法傳達商人妻子的心聲。閨婦嫁給瞿塘峽的商 人,但商賈好利長期在外,每每錯過預定的歸期,因此引起少婦的怨 情。要早知丈夫這樣重利輕別,這樣不講信義,悔不當初嫁給弄潮之 人,因潮的起落有定時,弄潮兒也不會無信。小詩寫得精巧別致,語言 爽朗明快,聯想自然。因是以泛舟商人婦口吻敘寫,所以想到潮信和弄 潮兒?!霸缰惫っ睿嘎冻錾賸D只是在極度苦悶中自傷身世,悔不該 當初而已,并非真想改嫁。
注: 潮有信,潮有一定之期,稱為“信潮”。弄潮兒,指習水性, 迎潮而入,在激浪里隨潮進退,具有勇敢冒險精神的年輕 人。
【鑒賞1】
這首寫商人婦怨恨丈夫誤期不歸的小詩,頗有樂府風味,而其構思奇妙,語簡情摯卻堪稱閨怨詩中之上品。
詩以婦人口吻述說,嫁給了由長江入蜀經商的人,天天誤了我盼望的日期。瞿塘,長江三峽之一,在今四川巫山、奉節兩縣之間。她說早知道潮水有信的話,倒不如嫁給弄潮的青年。潮水定時漲落,很有規律,稱為潮信。乘潮漲時于潮頭表演泅水技藝的青年,稱為弄潮兒。這位婦女主要在于不滿丈夫的“誤”,專注于“信”,居然說出了不如“嫁與弄潮兒”近乎癡傻的話。
賀裳《載酒園詩話》:“詩又有無理而妙者,如李益‘早知潮有信,嫁與弄潮兒’,此可以理求乎?然自是妙語?!蓖瑫r在《皺水軒詞筌》中說:“唐李益詩‘嫁得瞿塘賈’云云,子野(按:指宋代詞人張先)《一叢花》末句云:‘不如桃杏,猶解嫁東風’,此皆無理而妙?!币簿褪晴娦省短圃姎w》中所說:“荒唐之想,寫怨情卻真切?!被奶普Z無理而妙,就是看上去不合常理的話,有些傻里傻氣,卻使人覺得奇妙可賞。清代詩人袁枚曾說:“詩情愈癡愈妙。”(《隨園詩話》卷六)又說:“詩不能作甘言,便作辣語、荒唐語,亦復可愛?!?《隨園詩話》補遺卷十)無理而妙,妙就妙在癡言傻語不使人認為是胡言亂語,相反卻有著耐人尋味的真情、深情。
詩中婦人的決絕語,也是怨恨憤激之意,符合人的心理規律。黃叔燦《唐詩箋注》云:“不知如何落想,得此急切情至語。乃知《鄭風》‘子不我思,豈無他人’,是怨悵之極詞也?!痹捴v到極端,實際就是指它的反面,怨極正是愛深的體現。
【鑒賞2】
這里所說的“喻”,不是指一般的比喻,而是指詩人在痛極怨深的時候,突發奇想,借助事物間在某一方面的相關性,偶然得來的超乎常情、越乎常理之語。請看樂府《讀曲歌》中的一首詩:“打殺長鳴雞,彈去烏臼鳥。愿得連冥不復曙,一年都一曉?!痹娙斯录疟啵寄钸h人,只好用美好的夢境打發這難熬的歲月。而雄雞晨鳥卻又常常吵醒詩人的美夢!恨深情急,于是詩人便要把天下報曉的雄雞全都殺掉,把鳴叫的鳥兒全都趕跑,讓一夜像一年那樣長。這樣,詩人可以長夢不醒,直睡到故鄉咫尺,親人在側!這當然是“荒唐之想”,然而,“寫怨情卻真切!”(鐘惺《唐詩歸》)這就是“借物見意”,“喻曲而有致”。
李益這首《江南曲》,也正是運用了這種技巧。這是一首怨婦詩?!凹薜闽奶临Z,朝朝誤妾期”,寫女主人公嫁給了瞿塘的商人,“商人重利輕別離”,幾乎天天都辜負了她的期望之情。于是,末兩句突起波瀾,幻出奇想: “早知潮有信,嫁與弄潮兒。”其實,“潮有信”,又安知弄潮兒有信?況且弄潮盛會,往往一年才有一次,弄潮兒志在弄潮,又何能不“朝朝誤妾期”?真是“不知如何落想,得此急切情至語?!?黃叔燦《唐詩箋注》)然而,這種奇想,正表現了飽嘗“不信”之苦的女主人公,對“信”的熱烈追求,因此說它“喻巧怨深”。
李白《搗衣篇》詩云:“明年若更征邊塞,愿作陽臺一片云。”這是寫女子對戍邊丈夫的思念,這也是“情急之想”。北宋詞人張先《一叢花令》詞,寫一位女子飽經離別之苦的傷高懷遠之情,結尾寫道:“沉恨細思,不如桃杏,猶解嫁東風。”把桃花杏花隨風飄落說成是嫁給了東風,這種想象已經很奇特了;把自己的命運跟桃杏相比,感慨沒有“嫁”得其所,則更是獨出心裁了。這正是“無理而妙”。(賀裳《載酒園詩話》)
這種情急“無理”之喻,也不只限于表現閨怨戀情。陳子昂《宴胡楚真禁所》中有兩句詩:“青蠅一相點,白璧遂成冤。”蒼蠅的一點污跡,竟使白璧蒙冤,豈非絕頂荒唐?然而,兩句詩卻恰到好處地抒發了詩人對賢佞顛倒的丑惡現實的極度不滿。杜荀鶴《再經胡城縣》詩云:“今來縣宰加朱紱,便是生靈血染成。”“血染朱紱”、自然又是“無理”之詞。但是,對于揭露官吏的橫征暴斂,對于表現人民的悲慘境遇,卻是痛快淋漓之筆。